1.我看著群組裡的人踴躍地發言。
在我做出現在看來滿愚蠢的舉動後，心臟有種被掐住的感覺。
D很明顯掌握大局，下令大家發言。
某個不認識的男生說了些尖酸刻薄的話，我想不起來。
第二個男生說有勇氣事很好，然後貼了一張照片。照片中是一張餐桌，餐桌旁坐著貼照片的男生，一個女生的背影，還有一隻大到不像話的動物。
動物看起來像哈士奇加上熊，但毛長得很長，長到快把眼睛蓋住。
第二個男生說，可以去比較高檔的餐廳，像我這樣。
群組裡的人慢慢增加到五或六人，但我除了D以外完全不認識，那些應該是朋友的朋友的社群媒體圖像。
後來陸續又有幾個人發言，已經想不起來了。
D說，好啦大家不要給他太多壓力，不然之後他受到驚嚇怎麼辦。
雖然是螢幕上顯示的文字，但我彷彿可以聽見輕笑戲謔的口氣，挖苦的滋味越來越濃稠。
也許其他人說的大都是負面的話。
在那些流質的意念凝固前醒了過來。
2.我置身於一棟類似大學的教室中，房間的設計是有坡度高低的，以前方的講台為最低點，桌椅成圓弧狀散開。
教室裡擠滿了逃難的人群，靠近門口的人們正在窗外及門外的殭屍應戰。
他們在門緣及窗邊架上削尖的木棍及竹竿以抵禦殭屍，手裡也拿著利器防衛。
殭屍的攻擊潮暫時休止，外頭並沒有傳來它們的嘶吼聲。
幾個人提議去教室後頭的小屋上廁所，我也加入其中。
踏出教室門口，映入眼簾的是空曠的原野，簡直像美洲國家一望無際的邊境礫漠，放眼望去，除了教室週邊的幾棟民房外，方原百里內不見任何建築物。
同樣地也沒有殭屍的蹤跡。
上廁所隊伍約莫十個人，男女老幼都有。大夥壓低身子快速前進，腳步都相當輕巧。
小屋相當窄小，一次只能容納一個人。大家都同意讓小孩跟婦女先上廁所。
趁著等待的同時，我靠著廁所旁的矮牆觀察，在教室方位的遠方，有幾道龍捲風聳立，揚起漫漫沙塵，遮蔽了天光。
我瞇著眼睛觀察，以遮擋飛進眼中的沙塵。
旁邊有個孩子的咚作吸引了我的注意。
說是孩子，其實也大概像個國中生了，他不斷以右手食指環繞畫圈，像是在攪拌什麼似的。接著用左手把畫出的東西推出去。
遠方霎時多了一道龍捲風。
另外幾個人都目不轉睛地盯著那孩子製造龍捲風，彷彿大家都樂在其中的樣子。
我轉頭望向教室隔壁的民房。
透過房子二樓的窗戶，可以看見有人正在望向們這裡，一個是棕髮的小男孩，一個是貓頭猩猩身體的怪異動物。
動物穿著筆挺的西裝，從這個距離還能看出西裝燙得相當筆挺。
動物以猩猩拳面著地的方法行走，把小孩拉離窗邊。
房子一樓的門打開了，出來的是一個禿頭的大叔。
大叔慢慢朝我們的方向走過來，相當從容，完全不像活在末世的人類。
隨著大叔慢慢走進，我發現他好像是以前工作上的前輩。
大叔走近我，跟我說了幾句話。
我想不起來他說的是什麼，我只記得我很羨慕他的從容跟泰然自若。
那幾句話依稀是建議，禿頭大叔用曉以大義的神情看著我。
這時，遠方傳來嬉鬧聲，一群人大聲喧鬧地出現在離我們不遠的空地，一邊玩著一個約莫三個成人高的黑色大球。
禿頭大叔見狀便轉身離去。
從這群人喧鬧的口音可以推測他們是中國人。
中國人像是完全沒注意到我們，自顧自地玩著球，一個婦人把球推給孩子，孩子把球推給另一個男子。
就這樣輕鬆自在地推著球，彷彿毫無重量似的。
他們玩鬧的場地中多了一個籃框(我知道，這是夢)，他們玩球的模式也變成像是要比賽投籃一樣。
一個孩子拿起比他高十倍的大球，往籃框投去。
球在碰到籃框後就黏在上面了，像一根冒出地面的巨大棒棒糖。
後頭傳來殭屍的嘶吼聲，中國人見狀立刻揮手招來一輛流線型的銀色巴士，所有人火速跳上巴士以後便逃走了。
我們這邊也開始行動，還沒上廁所的人只能等待下次機會，大家同樣壓低身子，迅速往教室移動。
所有人安然回到教室後，殭屍隨即抵達。
我們躲在講台處，看著上方教室門口的人跟殭屍搏鬥。
一名殭屍突破防守，進到教室裡來，手上抓著門口設置的木刺。
它用像是擲標槍的姿勢舉起木刺用力一丟，木刺沒抄我們的方向飛來，反而直接刺進天花板。
防衛人員回過頭來獵捕那隻殭屍，三兩下就解決了它。
殭屍就這樣帶著困惑的表情死去。
這時，人群中一個大鬍子戴眼鏡的男子說，他發現了能讓殭屍暫時停止動作的祕密。
是什麼呢，大家都很好奇。
大鬍子說，能發現Bananas跟mooses的相同之處的話，就能得到這個祕訣。
我想，是四個音節嗎?(其實也沒有四個)
大鬍子說，如果認為是四個音節的人就錯囉。
腦中冒出千萬個疑問的同時就醒來了。
脫口而出的弟一個字是
「蛤?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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