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半場

很久沒有搭公車了。

大二開始，室友借到了親戚的車，而我便很厚臉皮的騎了。

雖然從小三小四開始，就自己搭公車上下學，但有了機車騎之後便不太喜歡搭公車了。

我也說不上來為什麼，也許是騎車的便利和自由吧。

小學時有一次忘記帶零錢，想要跟同學借錢搭公車，同學不肯，上車時還回頭嘲笑我。

身無分文的，我只好邊哭邊走回家，足足走了半個小時。

對了，那時候搭公車還是八塊錢，小孩子都投一個五塊和三個一塊。

但是有些頑皮的小鬼頭，想要投四個一塊矇混過關。

有一次我前面一個小孩子只投了三塊錢，馬上被司機發現，司機臉色凝重地要他補投錢，小孩子便滿臉羞愧的再投進五塊錢。

小時候個子很小一個，每次搭車都只能抓著直立的握桿。

有時總會踮起腳尖想要抓住上方晃來晃去的東西，最後總是因重心不穩和身高不足而放棄。

媽媽說以後長大就抓的到了，別急。但是說實在我也不知道我在急什麼，小孩子真是天真。

國中時偶爾換成騎腳踏車了，但是大部分的時間還是等公車居多。

高中時的學校離家比較遠了，要上學都要搭公車換捷運，每天上學大概要花掉50分鐘。

後來加入了補習班的升學衝刺班，在考試前都念到11點多才要回家。

回家的時候要趕最後一班公車，運氣好可以坐到空空的公車，運氣不好錯過了就只能繞遠路去坐另外一班公車。

運氣好時，公車上都沒什麼人，總是把耳機的音量調大，然後看著手上的英文單字或中國詩詞，口中唸唸有詞。

看著窗外熟悉的光景漸漸在夜晚黯淡沉睡，總覺得有點孤單。

推推眼鏡，只好繼續看著手上的，不知道為什麼要學會的東西。

有時候覺得疲憊，就閉上眼睛，隨著晃動的車身搖擺。

不過倒是沒有坐過站的經驗，不知道為何的，在我家前一兩站時就會自己醒來。

運氣不好時，只能靠著扶手，忍受回家人潮的擁擠。

對於搭公車這件事情我總無法明確的說出我喜不喜歡，但是喜不喜歡好像也不太重要，總之是有時喜歡有時不喜歡吧。

但我倒是有點懷念眼睛半瞇，隨著巨大噪音和晃動，半醒半睡的搭車時光。